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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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等顧可愛和蘇弦一起抵達教室後，都已經將各科作業交給小組長正和蘇弦閑聊時，宋厲是踩著早自習的鈴聲從教室後門跑入的。
見顧可愛居然站在自己的桌位旁邊，心想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昨天幫她打掃的事，所以才會特意站在那兒，假裝和蘇弦聊天，其實是等著自己呢！
幾步路的瞬間厲哥就想了這麽多，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太棒。
走過去將書包往桌面一放，扭頭就沖聽見鈴聲準備往回走的顧可愛打招呼，“早啊~昨天回去得挺早的哦。”
說完語氣裏還有一股子等著被表揚的得意感。
惹得顧可愛莫名其妙的看了宋厲一眼後，在急著回座位，微微走神中胡亂點了點頭，“啊？啊。”了兩聲後便轉身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
剩下宋厲帶著酌定的想法，目送“肯定害羞了”的顧可愛。
嘿~真可愛。
蘇弦在旁邊看著，一臉“有趣，待我細細觀察”的架勢。等宋厲坐下並將薄薄的，就沒裝什麽東西的背包往桌兜裏塞時，也沒收回眼，一邊轉著筆花，單手撐額看著他從書包裏掏出面包，撕開包裝往嘴裏塞的同時，扭頭看向蘇弦，“哎？你的作業呢？借給我抄抄。”
頓了頓又問，“對了，昨天作業多嗎？多了我不想抄。”
蘇弦聽到這裏，拿作業的手頓了下，扭頭驚異的看宋厲一眼，好似有些驚奇已經很多年沒見到過連抄作業都會嫌多的同學了。
唔……有點兒稀奇。
“多。”蘇弦想了想忽略卷子，將幾門作業遞給他，“你每門抄一些吧，想抄多少抄多少，反正別全白。”
咦？這個答案倒是挺出乎宋厲預料的。他扭頭看向蘇弦，上下打量後稱讚，“班長，你挺上道的嘛。”
一點都不想是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哦~
“嗯。所以也希望厲哥看在我這麽識時務的份兒上，別讓我太為難。”蘇弦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服小服得很坦然。
“放心，昨天的事讓我覺得你們還不錯。”厲哥拍胸脯，很豪氣的模樣，“所以只要別老管著我，我也會給你們面子的。對了，要是1班再找你們麻煩，跟我說一聲，我校門口叫人堵他。”
“謝了。不過還是算了吧？厲哥你也大人不記小人過，昨天那個男生，也就是被你打得上火氣了而已。算了吧？”班長笑瞇瞇，順棍而上。
宋厲想了想無所謂的聳聳肩，“行吧。……反正我也沒打算管他。”
說完暫時停止交談，將最上面的英語作業本直接掠過，開始從數學抄起。
“厲哥，英語不抄嗎？”蘇弦拿著作業本對已經低頭奮筆疾書的宋厲說。
“哦，那個我無聊做了點兒，沒什麽難度。”宋厲頭都不擡的說。
這話讓蘇弦聽了，伸手拿過他的英語作業本，發現宋厲確實做了一些，雖然做的都是最簡單的選擇題和對錯題，但近乎全對？！
宋厲一邊抄數學的間隙間，擡頭看了眼蘇弦，開口說，“我小時候就學這個了，所以沒什麽難度。”
蘇弦點點頭，表示明白後將作業本放回去，心裏倒是升起了一些不一樣的想法。
正微走神時，眼角恰好察覺有人，轉眸看去就見班主任站在教室後門處，正沖她無聲招手，示意蘇弦過去。
蘇弦起身，跟著班主任走至走廊後開口，“老師。”
“班長，怎麽樣？還好吧？”班主任充滿關切的看著自己家的班長，一面上下打量，好像只要蘇弦說聲不好，她就立刻讓宋厲去坐垃圾桶一樣。
“還行。”蘇弦點點頭。
“但我怎麽聽1班的班主任跟我說，你們昨天體育課籃球比賽的時候差點打起來？”班主任很憂心，覺得這一定是宋厲影響的。
“那是1班的同學輸了不服氣，被李凱給吼了兩句。”蘇弦直接忽略宋厲後面的動腳。
反正最後也沒成功不是？
“您也知道李凱的脾氣。就那樣。”蘇弦聳聳肩，對班主任說。
“嗯。那沒事就好。”班主任松口氣，她從體育老師那兒聽來的情況似乎也和蘇弦說的差不多，所以倒也相信班長的話。
再說了，有這樣一個班長，真的讓她比其他同年紀的班主任少了很多事。惹得其他老師很是羨慕自己呢。
想到這裏後班主任又朝教室裏看了一眼，恰好看見宋厲正丟開數學開始抄語文。眉頭一皺後正想說什麽時，又被蘇弦先開了口。
“知道抄作業還算個好事，我還擔心他不抄呢。”蘇弦頓了頓補充，“至少說明他還是有些顧忌的。”
聽蘇弦這樣一說後，班主任覺得有點兒道理的點點頭，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開口，“那他抄的是誰的作業？”
她記得各班的作業都是早自習之前收齊全，下了早自習就讓各科課代表抱去辦公室給各科老師的。
話音剛落就聽蘇弦“哦”了一聲回答，“我的。”
班主任聽了表情略怪的重新看向自家班長，似乎在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班長。”一樣。
但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麽，反而開口叮囑蘇弦，“你也不用太上心，我已經給各科老師打過招呼了，不用太管他。只要他不妨礙上課持續，就算他趴著睡覺，出教室去打籃球，都無所謂。還有兩周就是月考了，你得註意你的年紀排名啊。”
要是影響到蘇弦的成績下降，她這個班主任才很有可能被各科老師圍攻。
蘇弦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頓了頓後又看向班主任，“老師，我真想和你說這個呢。”
“什麽？”
“宋厲的英語出人意料的不錯。我倒是覺得……也許我真的可以試試對他進行幫扶。”
“啊？”班主任聽了也有些驚訝，但隨即想到宋厲的家庭，也就覺得在理解之中了的，點點頭後對蘇弦說，“他們家條件不錯，估計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有多好啊？”
說到最後，班主任好奇問。
“大概能和艾英差不多。”蘇弦想了想回答。
艾英就是他們班的英語課代表，單科穩坐年紀前三，尤其是聽力和閱讀理解部分，向來都是滿分。
“……真的假的。”這倒是讓班主任有些驚訝了。
“嗯。”蘇弦點點頭肯定班主任的疑問，繼續開口，“不過我想他聽力部分估計不怎麽樣，而且可能還有口語英語和書面英語的毛病，但是底子是肯定好的。光吃老本，他英語單科也應該是中上水平。”
“那……你的意思是？”班主任想了想問，說到這兒時又補充了一句，“幫助同學進步是好事，但我不希望你因為過度幫助誰，惹得你的成績下降太多。”
蘇弦可是她心中重點大學的好苗子之一呢。
可不能被毀了。
“我知道。”蘇弦想了想說，“老師，他都轉到我們班了，後面月考太差也勢必會拖平均分。不如你讓我試試。要是可以……也算是件好事？”
“……行吧。”班主任點點頭，“那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小事不管？”
“謝謝老師。”蘇弦笑著說。
“該我謝謝你才對啊。”班主任搖頭笑言。
又聊了幾句後在早自習下課之前，蘇弦和班主任結束交談，回到教室。
重新坐回座位後便見自己的作業已經被碼放好放在自己桌面，而宋厲則趴在自己亂糟糟，作業本到處鋪放的桌面上睡覺。
大概是聽見了動靜，所以等蘇弦坐下後他便睜開左眼，繼續保持著側趴的姿勢，懶洋洋的看著蘇弦，“諾，給你放好了，謝啦。”
“不客氣。”蘇弦笑著回答，見宋厲又打算閉上眼睡覺，又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對了厲哥，我們學校有自習室你知道吧？”
宋厲聽了，重新睜開眼，表情帶了些冷笑的意味，“怎麽？看我不順眼讓我去自習室待著啊？”
蘇弦聽他這樣一說就知道是誤會剛才自己和班主任在外面的交談內容了。笑了笑也不忙著解釋，“你看見班主任剛才找我了？”
宋厲冷哼，“我又不瞎。”
“嗯。那就好。”蘇弦點點頭，繼續說，“班主任說你的基礎可能有些差，讓我幫你打基礎。以後放學後暫時別走，我幫你輔導一下。”
宋厲聽了一楞，面對臉上帶笑意的蘇弦，便有些訕訕，但要厲哥說對不起是可能的事嗎？
當然不可能了！
所以宋厲想是掩飾自己多想的小尷尬一樣，“哼”了一聲扭頭換一個方向繼續睡，丟下一句話，“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輔導我什麽啊輔導。”
他來這裏是學習的嗎？！當然不是。
他來這裏是——
宋厲正閉著眼思緒亂飄的想著時，一把聲音從背後很近的距離，混雜在早自習下課鈴的鈴聲中，一起鉆進他的耳朵裏。
——“你是喜歡我家顧可愛，所以專門轉校到我們忠武的吧？”
“……？？？！！”
宋厲猛的睜開眼，呼的坐直扭頭看向蘇弦，臉上寫滿了“臥槽！你這個班長怎麽這種事都知道？！到底是那兒來的消息？！”一樣。
“……你怎麽知道？”宋厲微睜大眼看著蘇弦。
就在蘇弦正欲回答時，顧可愛已經朝他兩的方向走了過來，還沒說話倒是蘇弦先開口將她支開，拿起自己桌面的各科作業，以及宋厲桌上的，遞給顧可愛,“可愛，麻煩你幫我把這些給各科課代表，我和宋厲說兩句話。”
“啊？哦……好吧。”顧可愛聽了，微嘟了嘴接過蘇弦手上的作業，偷偷瞪了宋厲一眼後才轉身朝各科課代表走去。
等顧可愛轉身離開後，蘇弦才笑瞇瞇的湊近，繼續和宋厲說，“你知道我和顧可愛認識多少年了嗎？”頓了頓後繼續，“我和她算是從小認識一直到現在的，所以……她喜歡什麽，討厭什麽我都知道。”
嗯？？？這意思難道是……？？？
宋厲瞅著蘇弦慢慢拉開一點距離，斜睨她，“你不會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學習，然後你告訴我這些吧。”
“如何？”蘇弦笑。
“有點意思。”宋厲點頭，“但是我也不一定要問你啊，我多問幾個其他人肯定也能知道，而且我還可以自己觀察。”
啊喲，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不好拐。
蘇弦想了想，又說，“那不如這樣吧。”笑瞇瞇，“你籃球打得不錯，不如……我們兩個來比賽，你贏了，我回答你一個關於顧可愛的問題，不涉及隱私方面的喜好。但如果你輸了，你今天放學後就跟著我去自習室，學習一節課的時間。一節課內聽我安排，怎麽樣？”
男生嘛，尤其是年輕的男孩子，總是受不得激的。
果然，話音剛落後宋厲便挑了下眉角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下蘇弦，“……你？”
“我。”蘇弦點點頭。
“那你說吧。”宋厲雙手抱肩，一臉“反正我沒事，就當是陪你玩玩”的表情開口，“怎麽比。”
“嗯。午休的時候我告訴你。”蘇弦見他同意了，也不急著說規則，站起身準備離開位置時沖宋厲伸出右手，掌心向外。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兩掌相擊，賭約記下。
——————————————————
午休時分，蘇弦和宋厲按照約定前往室內體育場，這個時候太陽有點毒，在室內會比較舒服一點。
當然一起的還有顧可愛、體育委員孫波，以及幾名班委。權當是比賽見證。
不過對於賭約，他們只知道是宋厲輸掉就要和蘇弦去自習室學習，其餘的則不清楚。
等到了地方後，蘇弦告知比賽規則。
非常簡單的投籃比賽，一人十次機會，誰投中得多，誰就贏。
要說難度在哪裏，大概就是“三分線投籃”這一點了吧。
“你也三分？”宋厲單手抱著籃球，藍白校服外套系在腰際，露出裏面純白短袖T恤，下身是同色系校褲，僅兩邊腿側有一條兩指寬的白色從上至下，上身效果極顯腿長。
這也是其他學校的學生很喜歡忠武校服的原因之一，明明大家都是藍色系，但人家忠武的就是能顯得精神挺拔，還顯腿長！
宋厲原本就高，也過了初中時期剛抽條時的尷尬時期，所以除了這個年紀怎麽都吃不胖，略瘦了點兒外，整個人都勻稱得好看。
帥氣的青蔥少年，就這樣有點兒吊兒郎當的單手拿著籃球，微挑眉問的樣子，略帶了點兒壞壞的架勢。卻是不少女生喜歡的壞男孩模樣。
要是這個樣子走到外面，大概會惹得不少小姐姐回頭吧？
可惜此刻站在宋厲面前的幾人，心裏除了學習，就只剩輸贏了。
少女、少年情懷？
對不起，請不要影響他們這群，只想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孩子。
他們還是寶寶，寶寶們是不需要談戀愛的。
忠武寶寶們：╭(╯^╰)╮
蘇弦聽了宋厲的話，微微低頭伸手推了推眼鏡，笑著點點頭，“嗯。這樣才公平嘛。”
宋厲看著蘇弦幾秒，一臉“算了算了，看你是女孩子”的模樣隨意的揮揮手，“我三分你兩分好了。”
“不用。”蘇弦身上校服穿得規規整整的，側身從顧可愛手上接過籃球後沖宋厲點點頭，“你先來吧，厲哥。”
宋厲聳聳肩，不打算再說。反正他已經給過提醒了不是。
孫波和顧可愛站到籃筐下，準備接球，而其他幾個班委則退到旁邊的移動看臺上去坐著。
一面看著即將比賽的兩人一面閑聊。
“哎？班長會打籃球嗎？”艾英看向張藝詢問，好像自己印象中沒怎麽見班長打過籃球啊。
不過他們一周也就一共兩節體育課，經常還會被各主科老師占去一節，所以說白了也就一周一次而已。男生嘛就是打打籃球踢踢足球之類的，女孩子一般都是羽毛球。
所以好像在大家心目中，還真沒見過蘇弦打籃球。
就連女子籃球賽，從高一到現在也就一學期一次而已，更無從比較了。
“我也不知道啊。”被問到的張藝搖頭，一面說一面看向同樣跟來的數學課代表李凱，“‘數學王’你知道嗎？”
李凱搖搖頭，但想了想後又有些遲疑的開口，“你們還記得高一時候的孫波吧？”
張藝和艾英互看一眼後，又朝孫波的位置看去，點點頭後繼續說，“記得啊，很讓班主任頭痛嘛。”
孫波運動神經好，屬於那種隨便學學就能取得不錯成績的男生。大家剛上高一的時候，就他好像玩的時間最多，誰知道第一次月考的時候就考砸了。人變得有些叛逆，還翻墻逃課，被班主任請了好幾次的家長。
但依舊不見有好轉，很是令人頭疼。
又一次李凱站在走廊上，拿著書和人閑聊的時候，孫波不小心撞掉他的書，兩人還差點為這事打起來。也是蘇弦出面，把兩只鬥雞一人拎一個，直接給拎開的。
“我記得……好像有段時間班長每天午休時間都單獨找孫波。”李凱回憶著說，“之後……孫波就老實了。”
“哇……”張藝和艾英聽了，齊齊哇了一聲，朝雙手抱著籃球，站在一邊笑瞇瞇看宋厲準備投籃的蘇弦，不敢確定的開口，“不會也像今天這樣吧……”
“誰知道呢。”李凱聳聳肩，示意兩人先看比賽。
宋厲來回拍打了幾次籃球，當籃球隨著慣性重新回到他手裏時，偏頭沖站在一邊的蘇弦一挑眉，“那我投了？”
“好。”蘇弦笑著點點頭。
……可憐。
面對宋厲臉上的自信滿滿，站在籃筐下的孫波只默默的沖他投去同情的眼神。覺得現在的宋厲，很像一年半前的自己。
當初……好像他也挺信心滿滿的。
……往事不堪回首啊……
孫波一面想著，一面在宋厲投籃後，將球重新拋給他。
很快十顆球便投完了。
七進三落空。
“哎，可惜。”宋厲對於最後一球居然砸到籃框邊又反彈回來，覺得有些可惜的嘖嘖了兩聲，然後扭頭看向蘇弦，微擡下巴，“班長，該你了。”
“好。”蘇弦點點頭。抱著籃球和宋厲交換位置。
蘇弦的發長至腰際，平常都是規規整整的披在背上，和她同樣規整的校服一樣，整潔得體。
籃球隨著手勢砸在地上，來回地面和手心之間。在室內籃球場發出回響，在再一次隨慣性往上彈時，蘇弦右手一托，左手輕扶，左腳往後一蹬，人向後起跳的同時，長發微向前揚，再隨引力欲落下時，右手將籃球拋出。
眾人的視線隨著籃球在空中劃過同樣的一道漂亮拋物線後，便眼睜睜的看著它順利落進籃框，球體擦過籃框的網兜，發出利落又舒服的響動，之後是籃球砸到地面的聲音。
“……”目瞪口呆的李凱三人。
“……”同樣目瞪口呆的宋厲。
空……心？？！
但不等他們震完，隨著孫波將球不斷傳給蘇弦，很快十個球便全部投完了。
十投。
——十中！
“……不是。班長真的會打籃球啊！”坐在旁邊的張藝和艾英都快瘋了。
李凱依舊保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頭也不回的喃喃，“……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而此時，蘇弦將跑到肩前的長發撩到肩後，笑吟吟的看向同樣目瞪口呆的宋厲，連呼吸都沒亂一下的開口，“看樣子，今天放學後厲哥你得跟我去自習室了。”
“……”
……我靠！你們忠武的人怎麽回事？！不是書呆子就算了，運動神經居然還那麽好的嗎？！
厲哥覺得自己這個差生被按在地上摩擦得有點兒厲害啊……
——————————————————-
哼！不就是一節自習課嘛！
認了認了！
下午放學後宋厲臉有點兒臭的背上背包，雙手抱肩斜睨蘇弦。一副“趕緊的吧”的架勢。
正收拾桌面的蘇弦見了扭頭看了宋厲一眼，笑瞇瞇，“厲哥你等一下啊，可愛和我們一起。”
嗯？？？
面色不佳的宋厲先是一楞後隨即臉色一緩，又是平時輕輕松松哥兩好的架勢，“可以啊班長……來來來，我幫你拿書包。”
這個班長很上道嘛~
厲哥覺得他又可以信任這位新同桌了。
蘇弦聽了失笑，婉拒後進一步開口解釋，“她和我們去一間自習室，但是不和我們坐一起。”
“啊？？為什麽？萬一我又不懂的想要請教她怎麽辦？”宋厲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
“比如請教她喜歡什麽、討厭什麽嗎？”蘇弦接過宋厲話頭開玩笑，見對方滿臉“你怎麽知道？！”的表情後，頓了頓又提醒，“你可是輸了，又不是贏了的獎勵。”
“嘖。”宋厲嘖聲，抱肩斜睨蘇弦，“我怎麽覺得你這個班長一點都不書呆子。”
“咦？”蘇弦聽了推推眼鏡，笑著說，“那我還是先叫可愛回去好了……”
話未說完就被宋厲打斷。
“不不不，這樣的安排很好很妙！”就算不能坐一起，但是在一個教室裏待著也開心呀。
“我開玩笑的。”蘇弦笑著說，將書包一背就推椅而起，並將椅子拿起反扣桌面，方便等下其他同學打掃衛生。招呼了顧可愛就打算帶著宋厲去自習室時，見宋厲管都沒管的椅子，也不提醒他。自己走回去幫他把椅子給反扣上去。
宋厲見了有點兒不好意思，假裝不耐煩的開口，“你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
哪兒能讓女孩子來做這些呢。
“那……”蘇弦想了想，笑，“要不我現在把它放回去，你再來一次？”
“啊？”宋厲一下子沒懂。
正反應不過來時蘇弦笑瞇瞇，“我開玩笑的。走吧，明天我會記得提醒你的。”
說完帶著宋厲和顧可愛往自習室的方向走。
忠武的高中部有大概十間自習室，其中一間是可容納大約三百人的階梯自習室。比一般的大學自習室都舒服。
不過蘇歸倒沒帶宋厲往這間大自習室走，而是領著他往自習室最裏間走。
今天是周五，明天不上課，所以自習室裏人都不多，但只要在裏面的人，無一不是在認真做自己的事。自主學習的樣子讓宋厲見了覺得有些新鮮。
等蘇弦帶著兩人進了最裏間的自習室後，宋厲發現裏面一個人都沒有。聳聳肩後也覺得還行，跟著蘇弦走向某個座位，而顧可愛則背著書包直徑往最裏面的位置走。和他們保持了在教室裏最遠的距離。
“這也太遠了吧？”宋厲見了，扭頭看向已經從書包裏拿出試卷的蘇弦，“不能近點兒？”
“那就不是懲罰，是獎勵了。”蘇弦一面說一面將一張綜合卷子推到宋厲面前，笑瞇瞇，“來，厲哥，我們繼續打賭。”
“啊？”宋厲看著推到自己面前的卷子，感到頭痛，但聽到打賭，還是不服輸的擡頭看向蘇弦，“說吧，賭什麽？”
“只要你認真做完這張卷子，我就告訴你可愛喜歡什麽樣的人。”蘇弦雙手交疊在桌面，微微前傾，像個誘惑人犯罪的魔鬼一樣，沖宋厲小聲。
“餵！”宋厲聽了趕緊打斷她，並快速扭頭朝教室另一端的顧故看去，發現她正帶著耳機做英語聽力題，這才松了口氣，學著蘇弦的樣子湊過去小聲，“一言為定？”
“君子一言。”蘇弦笑瞇瞇的伸手。
宋厲看看她白皙的手心，狠下心點頭後擊掌，“駟馬難追！”
五分鐘後——
——“……我不想知道了。”突然放棄夢想的厲哥趴在桌上，生無可戀。
蘇弦從自己的作業中擡頭，看了看他後說，“哪兒不會？”
宋厲渾身無力的胡亂指了指試卷，“這道數學題。”
蘇弦抽過卷子，看了眼後，將卷子推回去，淡淡開口，“起來，我給你講題。”
宋厲一楞後從桌上爬起來，吶吶的“哦”了一聲後，老實聽蘇弦講解法。
等將這題完全弄清楚，並在恍然的同時突然醒悟。
唔？？不對啊……剛才的自己為什麽那麽老實？！
正想到這兒時，下課鈴的聲音響起，讓宋厲再次耷拉了眼睛。
……他不想知道了。
蘇弦見宋厲這個樣子，一面收拾書包準備和顧可愛一起回家，一面開口，“我只說讓你做完這張卷子，可又沒規定時間，也沒說你不能問其他人，只要是你自己認真做的。什麽時候我都認。”
嗯——？？？！
厲哥瞬間精神，擡頭看向蘇弦，豎起大拇指，“班長，上道。”
蘇弦笑，背上書包後說，“那周一也繼續來這間自習室吧？”
“沒問題。”厲哥拍胸脯保證。
“那我和可愛先走了，麻煩你關一下自習室的門？”很上道的蘇弦繼續笑瞇瞇。
“走吧走吧，我也馬上走。”宋厲揮手，還特意的沖顧可愛揮手，“顧同學也再見，周末愉快啊~”
“啊？啊，你也是。”顧可愛楞了下，點頭應聲後，這才和蘇弦一起出了自習室。
等走遠了才小聲開口，“班長，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又驢人了？”
“胡說。”蘇弦笑，“我是那種人嗎？”
顧可愛？
顧可愛很肯定的點頭。
——你一直都是這種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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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顧可愛居然站在自己的桌位旁邊，心想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昨天幫她打掃的事，所以才會特意站在那兒，假裝和蘇弦聊天，其實是等著自己呢！
幾步路的瞬間厲哥就想了這麽多，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太棒。
走過去將書包往桌面一放，扭頭就沖聽見鈴聲準備往回走的顧可愛打招呼，“早啊~昨天回去得挺早的哦。”
說完語氣裏還有一股子等著被表揚的得意感。
惹得顧可愛莫名其妙的看了宋厲一眼後，在急著回座位，微微走神中胡亂點了點頭，“啊？啊。”了兩聲後便轉身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
剩下宋厲帶著酌定的想法，目送“肯定害羞了”的顧可愛。
嘿~真可愛。
蘇弦在旁邊看著，一臉“有趣，待我細細觀察”的架勢。等宋厲坐下並將薄薄的，就沒裝什麽東西的背包往桌兜裏塞時，也沒收回眼，一邊轉著筆花，單手撐額看著他從書包裏掏出面包，撕開包裝往嘴裏塞的同時，扭頭看向蘇弦，“哎？你的作業呢？借給我抄抄。”
頓了頓又問，“對了，昨天作業多嗎？多了我不想抄。”
蘇弦聽到這裏，拿作業的手頓了下，扭頭驚異的看宋厲一眼，好似有些驚奇已經很多年沒見到過連抄作業都會嫌多的同學了。
唔……有點兒稀奇。
“多。”蘇弦想了想忽略卷子，將幾門作業遞給他，“你每門抄一些吧，想抄多少抄多少，反正別全白。”
咦？這個答案倒是挺出乎宋厲預料的。他扭頭看向蘇弦，上下打量後稱讚，“班長，你挺上道的嘛。”
一點都不想是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哦~
“嗯。所以也希望厲哥看在我這麽識時務的份兒上，別讓我太為難。”蘇弦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服小服得很坦然。
“放心，昨天的事讓我覺得你們還不錯。”厲哥拍胸脯，很豪氣的模樣，“所以只要別老管著我，我也會給你們面子的。對了，要是1班再找你們麻煩，跟我說一聲，我校門口叫人堵他。”
“謝了。不過還是算了吧？厲哥你也大人不記小人過，昨天那個男生，也就是被你打得上火氣了而已。算了吧？”班長笑瞇瞇，順棍而上。
宋厲想了想無所謂的聳聳肩，“行吧。……反正我也沒打算管他。”
說完暫時停止交談，將最上面的英語作業本直接掠過，開始從數學抄起。
“厲哥，英語不抄嗎？”蘇弦拿著作業本對已經低頭奮筆疾書的宋厲說。
“哦，那個我無聊做了點兒，沒什麽難度。”宋厲頭都不擡的說。
這話讓蘇弦聽了，伸手拿過他的英語作業本，發現宋厲確實做了一些，雖然做的都是最簡單的選擇題和對錯題，但近乎全對？！
宋厲一邊抄數學的間隙間，擡頭看了眼蘇弦，開口說，“我小時候就學這個了，所以沒什麽難度。”
蘇弦點點頭，表示明白後將作業本放回去，心裏倒是升起了一些不一樣的想法。
正微走神時，眼角恰好察覺有人，轉眸看去就見班主任站在教室後門處，正沖她無聲招手，示意蘇弦過去。
蘇弦起身，跟著班主任走至走廊後開口，“老師。”
“班長，怎麽樣？還好吧？”班主任充滿關切的看著自己家的班長，一面上下打量，好像只要蘇弦說聲不好，她就立刻讓宋厲去坐垃圾桶一樣。
“還行。”蘇弦點點頭。
“但我怎麽聽1班的班主任跟我說，你們昨天體育課籃球比賽的時候差點打起來？”班主任很憂心，覺得這一定是宋厲影響的。
“那是1班的同學輸了不服氣，被李凱給吼了兩句。”蘇弦直接忽略宋厲後面的動腳。
反正最後也沒成功不是？
“您也知道李凱的脾氣。就那樣。”蘇弦聳聳肩，對班主任說。
“嗯。那沒事就好。”班主任松口氣，她從體育老師那兒聽來的情況似乎也和蘇弦說的差不多，所以倒也相信班長的話。
再說了，有這樣一個班長，真的讓她比其他同年紀的班主任少了很多事。惹得其他老師很是羨慕自己呢。
想到這裏後班主任又朝教室裏看了一眼，恰好看見宋厲正丟開數學開始抄語文。眉頭一皺後正想說什麽時，又被蘇弦先開了口。
“知道抄作業還算個好事，我還擔心他不抄呢。”蘇弦頓了頓補充，“至少說明他還是有些顧忌的。”
聽蘇弦這樣一說後，班主任覺得有點兒道理的點點頭，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開口，“那他抄的是誰的作業？”
她記得各班的作業都是早自習之前收齊全，下了早自習就讓各科課代表抱去辦公室給各科老師的。
話音剛落就聽蘇弦“哦”了一聲回答，“我的。”
班主任聽了表情略怪的重新看向自家班長，似乎在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班長。”一樣。
但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麽，反而開口叮囑蘇弦，“你也不用太上心，我已經給各科老師打過招呼了，不用太管他。只要他不妨礙上課持續，就算他趴著睡覺，出教室去打籃球，都無所謂。還有兩周就是月考了，你得註意你的年紀排名啊。”
要是影響到蘇弦的成績下降，她這個班主任才很有可能被各科老師圍攻。
蘇弦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頓了頓後又看向班主任，“老師，我真想和你說這個呢。”
“什麽？”
“宋厲的英語出人意料的不錯。我倒是覺得……也許我真的可以試試對他進行幫扶。”
“啊？”班主任聽了也有些驚訝，但隨即想到宋厲的家庭，也就覺得在理解之中了的，點點頭後對蘇弦說，“他們家條件不錯，估計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有多好啊？”
說到最後，班主任好奇問。
“大概能和艾英差不多。”蘇弦想了想回答。
艾英就是他們班的英語課代表，單科穩坐年紀前三，尤其是聽力和閱讀理解部分，向來都是滿分。
“……真的假的。”這倒是讓班主任有些驚訝了。
“嗯。”蘇弦點點頭肯定班主任的疑問，繼續開口，“不過我想他聽力部分估計不怎麽樣，而且可能還有口語英語和書面英語的毛病，但是底子是肯定好的。光吃老本，他英語單科也應該是中上水平。”
“那……你的意思是？”班主任想了想問，說到這兒時又補充了一句，“幫助同學進步是好事，但我不希望你因為過度幫助誰，惹得你的成績下降太多。”
蘇弦可是她心中重點大學的好苗子之一呢。
可不能被毀了。
“我知道。”蘇弦想了想說，“老師，他都轉到我們班了，後面月考太差也勢必會拖平均分。不如你讓我試試。要是可以……也算是件好事？”
“……行吧。”班主任點點頭，“那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小事不管？”
“謝謝老師。”蘇弦笑著說。
“該我謝謝你才對啊。”班主任搖頭笑言。
又聊了幾句後在早自習下課之前，蘇弦和班主任結束交談，回到教室。
重新坐回座位後便見自己的作業已經被碼放好放在自己桌面，而宋厲則趴在自己亂糟糟，作業本到處鋪放的桌面上睡覺。
大概是聽見了動靜，所以等蘇弦坐下後他便睜開左眼，繼續保持著側趴的姿勢，懶洋洋的看著蘇弦，“諾，給你放好了，謝啦。”
“不客氣。”蘇弦笑著回答，見宋厲又打算閉上眼睡覺，又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對了厲哥，我們學校有自習室你知道吧？”
宋厲聽了，重新睜開眼，表情帶了些冷笑的意味，“怎麽？看我不順眼讓我去自習室待著啊？”
蘇弦聽他這樣一說就知道是誤會剛才自己和班主任在外面的交談內容了。笑了笑也不忙著解釋，“你看見班主任剛才找我了？”
宋厲冷哼，“我又不瞎。”
“嗯。那就好。”蘇弦點點頭，繼續說，“班主任說你的基礎可能有些差，讓我幫你打基礎。以後放學後暫時別走，我幫你輔導一下。”
宋厲聽了一楞，面對臉上帶笑意的蘇弦，便有些訕訕，但要厲哥說對不起是可能的事嗎？
當然不可能了！
所以宋厲想是掩飾自己多想的小尷尬一樣，“哼”了一聲扭頭換一個方向繼續睡，丟下一句話，“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輔導我什麽啊輔導。”
他來這裏是學習的嗎？！當然不是。
他來這裏是——
宋厲正閉著眼思緒亂飄的想著時，一把聲音從背後很近的距離，混雜在早自習下課鈴的鈴聲中，一起鉆進他的耳朵裏。
——“你是喜歡我家顧可愛，所以專門轉校到我們忠武的吧？”
“……？？？！！”
宋厲猛的睜開眼，呼的坐直扭頭看向蘇弦，臉上寫滿了“臥槽！你這個班長怎麽這種事都知道？！到底是那兒來的消息？！”一樣。
“……你怎麽知道？”宋厲微睜大眼看著蘇弦。
就在蘇弦正欲回答時，顧可愛已經朝他兩的方向走了過來，還沒說話倒是蘇弦先開口將她支開，拿起自己桌面的各科作業，以及宋厲桌上的，遞給顧可愛,“可愛，麻煩你幫我把這些給各科課代表，我和宋厲說兩句話。”
“啊？哦……好吧。”顧可愛聽了，微嘟了嘴接過蘇弦手上的作業，偷偷瞪了宋厲一眼後才轉身朝各科課代表走去。
等顧可愛轉身離開後，蘇弦才笑瞇瞇的湊近，繼續和宋厲說，“你知道我和顧可愛認識多少年了嗎？”頓了頓後繼續，“我和她算是從小認識一直到現在的，所以……她喜歡什麽，討厭什麽我都知道。”
嗯？？？這意思難道是……？？？
宋厲瞅著蘇弦慢慢拉開一點距離，斜睨她，“你不會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學習，然後你告訴我這些吧。”
“如何？”蘇弦笑。
“有點意思。”宋厲點頭，“但是我也不一定要問你啊，我多問幾個其他人肯定也能知道，而且我還可以自己觀察。”
啊喲，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不好拐。
蘇弦想了想，又說，“那不如這樣吧。”笑瞇瞇，“你籃球打得不錯，不如……我們兩個來比賽，你贏了，我回答你一個關於顧可愛的問題，不涉及隱私方面的喜好。但如果你輸了，你今天放學後就跟著我去自習室，學習一節課的時間。一節課內聽我安排，怎麽樣？”
男生嘛，尤其是年輕的男孩子，總是受不得激的。
果然，話音剛落後宋厲便挑了下眉角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下蘇弦，“……你？”
“我。”蘇弦點點頭。
“那你說吧。”宋厲雙手抱肩，一臉“反正我沒事，就當是陪你玩玩”的表情開口，“怎麽比。”
“嗯。午休的時候我告訴你。”蘇弦見他同意了，也不急著說規則，站起身準備離開位置時沖宋厲伸出右手，掌心向外。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兩掌相擊，賭約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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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分，蘇弦和宋厲按照約定前往室內體育場，這個時候太陽有點毒，在室內會比較舒服一點。
當然一起的還有顧可愛、體育委員孫波，以及幾名班委。權當是比賽見證。
不過對於賭約，他們只知道是宋厲輸掉就要和蘇弦去自習室學習，其餘的則不清楚。
等到了地方後，蘇弦告知比賽規則。
非常簡單的投籃比賽，一人十次機會，誰投中得多，誰就贏。
要說難度在哪裏，大概就是“三分線投籃”這一點了吧。
“你也三分？”宋厲單手抱著籃球，藍白校服外套系在腰際，露出裏面純白短袖T恤，下身是同色系校褲，僅兩邊腿側有一條兩指寬的白色從上至下，上身效果極顯腿長。
這也是其他學校的學生很喜歡忠武校服的原因之一，明明大家都是藍色系，但人家忠武的就是能顯得精神挺拔，還顯腿長！
宋厲原本就高，也過了初中時期剛抽條時的尷尬時期，所以除了這個年紀怎麽都吃不胖，略瘦了點兒外，整個人都勻稱得好看。
帥氣的青蔥少年，就這樣有點兒吊兒郎當的單手拿著籃球，微挑眉問的樣子，略帶了點兒壞壞的架勢。卻是不少女生喜歡的壞男孩模樣。
要是這個樣子走到外面，大概會惹得不少小姐姐回頭吧？
可惜此刻站在宋厲面前的幾人，心裏除了學習，就只剩輸贏了。
少女、少年情懷？
對不起，請不要影響他們這群，只想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孩子。
他們還是寶寶，寶寶們是不需要談戀愛的。
忠武寶寶們：╭(╯^╰)╮
蘇弦聽了宋厲的話，微微低頭伸手推了推眼鏡，笑著點點頭，“嗯。這樣才公平嘛。”
宋厲看著蘇弦幾秒，一臉“算了算了，看你是女孩子”的模樣隨意的揮揮手，“我三分你兩分好了。”
“不用。”蘇弦身上校服穿得規規整整的，側身從顧可愛手上接過籃球後沖宋厲點點頭，“你先來吧，厲哥。”
宋厲聳聳肩，不打算再說。反正他已經給過提醒了不是。
孫波和顧可愛站到籃筐下，準備接球，而其他幾個班委則退到旁邊的移動看臺上去坐著。
一面看著即將比賽的兩人一面閑聊。
“哎？班長會打籃球嗎？”艾英看向張藝詢問，好像自己印象中沒怎麽見班長打過籃球啊。
不過他們一周也就一共兩節體育課，經常還會被各主科老師占去一節，所以說白了也就一周一次而已。男生嘛就是打打籃球踢踢足球之類的，女孩子一般都是羽毛球。
所以好像在大家心目中，還真沒見過蘇弦打籃球。
就連女子籃球賽，從高一到現在也就一學期一次而已，更無從比較了。
“我也不知道啊。”被問到的張藝搖頭，一面說一面看向同樣跟來的數學課代表李凱，“‘數學王’你知道嗎？”
李凱搖搖頭，但想了想後又有些遲疑的開口，“你們還記得高一時候的孫波吧？”
張藝和艾英互看一眼後，又朝孫波的位置看去，點點頭後繼續說，“記得啊，很讓班主任頭痛嘛。”
孫波運動神經好，屬於那種隨便學學就能取得不錯成績的男生。大家剛上高一的時候，就他好像玩的時間最多，誰知道第一次月考的時候就考砸了。人變得有些叛逆，還翻墻逃課，被班主任請了好幾次的家長。
但依舊不見有好轉，很是令人頭疼。
又一次李凱站在走廊上，拿著書和人閑聊的時候，孫波不小心撞掉他的書，兩人還差點為這事打起來。也是蘇弦出面，把兩只鬥雞一人拎一個，直接給拎開的。
“我記得……好像有段時間班長每天午休時間都單獨找孫波。”李凱回憶著說，“之後……孫波就老實了。”
“哇……”張藝和艾英聽了，齊齊哇了一聲，朝雙手抱著籃球，站在一邊笑瞇瞇看宋厲準備投籃的蘇弦，不敢確定的開口，“不會也像今天這樣吧……”
“誰知道呢。”李凱聳聳肩，示意兩人先看比賽。
宋厲來回拍打了幾次籃球，當籃球隨著慣性重新回到他手裏時，偏頭沖站在一邊的蘇弦一挑眉，“那我投了？”
“好。”蘇弦笑著點點頭。
……可憐。
面對宋厲臉上的自信滿滿，站在籃筐下的孫波只默默的沖他投去同情的眼神。覺得現在的宋厲，很像一年半前的自己。
當初……好像他也挺信心滿滿的。
……往事不堪回首啊……
孫波一面想著，一面在宋厲投籃後，將球重新拋給他。
很快十顆球便投完了。
七進三落空。
“哎，可惜。”宋厲對於最後一球居然砸到籃框邊又反彈回來，覺得有些可惜的嘖嘖了兩聲，然後扭頭看向蘇弦，微擡下巴，“班長，該你了。”
“好。”蘇弦點點頭。抱著籃球和宋厲交換位置。
蘇弦的發長至腰際，平常都是規規整整的披在背上，和她同樣規整的校服一樣，整潔得體。
籃球隨著手勢砸在地上，來回地面和手心之間。在室內籃球場發出回響，在再一次隨慣性往上彈時，蘇弦右手一托，左手輕扶，左腳往後一蹬，人向後起跳的同時，長發微向前揚，再隨引力欲落下時，右手將籃球拋出。
眾人的視線隨著籃球在空中劃過同樣的一道漂亮拋物線後，便眼睜睜的看著它順利落進籃框，球體擦過籃框的網兜，發出利落又舒服的響動，之後是籃球砸到地面的聲音。
“……”目瞪口呆的李凱三人。
“……”同樣目瞪口呆的宋厲。
空……心？？！
但不等他們震完，隨著孫波將球不斷傳給蘇弦，很快十個球便全部投完了。
十投。
——十中！
“……不是。班長真的會打籃球啊！”坐在旁邊的張藝和艾英都快瘋了。
李凱依舊保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頭也不回的喃喃，“……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而此時，蘇弦將跑到肩前的長發撩到肩後，笑吟吟的看向同樣目瞪口呆的宋厲，連呼吸都沒亂一下的開口，“看樣子，今天放學後厲哥你得跟我去自習室了。”
“……”
……我靠！你們忠武的人怎麽回事？！不是書呆子就算了，運動神經居然還那麽好的嗎？！
厲哥覺得自己這個差生被按在地上摩擦得有點兒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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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就是一節自習課嘛！
認了認了！
下午放學後宋厲臉有點兒臭的背上背包，雙手抱肩斜睨蘇弦。一副“趕緊的吧”的架勢。
正收拾桌面的蘇弦見了扭頭看了宋厲一眼，笑瞇瞇，“厲哥你等一下啊，可愛和我們一起。”
嗯？？？
面色不佳的宋厲先是一楞後隨即臉色一緩，又是平時輕輕松松哥兩好的架勢，“可以啊班長……來來來，我幫你拿書包。”
這個班長很上道嘛~
厲哥覺得他又可以信任這位新同桌了。
蘇弦聽了失笑，婉拒後進一步開口解釋，“她和我們去一間自習室，但是不和我們坐一起。”
“啊？？為什麽？萬一我又不懂的想要請教她怎麽辦？”宋厲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
“比如請教她喜歡什麽、討厭什麽嗎？”蘇弦接過宋厲話頭開玩笑，見對方滿臉“你怎麽知道？！”的表情後，頓了頓又提醒，“你可是輸了，又不是贏了的獎勵。”
“嘖。”宋厲嘖聲，抱肩斜睨蘇弦，“我怎麽覺得你這個班長一點都不書呆子。”
“咦？”蘇弦聽了推推眼鏡，笑著說，“那我還是先叫可愛回去好了……”
話未說完就被宋厲打斷。
“不不不，這樣的安排很好很妙！”就算不能坐一起，但是在一個教室裏待著也開心呀。
“我開玩笑的。”蘇弦笑著說，將書包一背就推椅而起，並將椅子拿起反扣桌面，方便等下其他同學打掃衛生。招呼了顧可愛就打算帶著宋厲去自習室時，見宋厲管都沒管的椅子，也不提醒他。自己走回去幫他把椅子給反扣上去。
宋厲見了有點兒不好意思，假裝不耐煩的開口，“你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
哪兒能讓女孩子來做這些呢。
“那……”蘇弦想了想，笑，“要不我現在把它放回去，你再來一次？”
“啊？”宋厲一下子沒懂。
正反應不過來時蘇弦笑瞇瞇，“我開玩笑的。走吧，明天我會記得提醒你的。”
說完帶著宋厲和顧可愛往自習室的方向走。
忠武的高中部有大概十間自習室，其中一間是可容納大約三百人的階梯自習室。比一般的大學自習室都舒服。
不過蘇歸倒沒帶宋厲往這間大自習室走，而是領著他往自習室最裏間走。
今天是周五，明天不上課，所以自習室裏人都不多，但只要在裏面的人，無一不是在認真做自己的事。自主學習的樣子讓宋厲見了覺得有些新鮮。
等蘇弦帶著兩人進了最裏間的自習室後，宋厲發現裏面一個人都沒有。聳聳肩後也覺得還行，跟著蘇弦走向某個座位，而顧可愛則背著書包直徑往最裏面的位置走。和他們保持了在教室裏最遠的距離。
“這也太遠了吧？”宋厲見了，扭頭看向已經從書包裏拿出試卷的蘇弦，“不能近點兒？”
“那就不是懲罰，是獎勵了。”蘇弦一面說一面將一張綜合卷子推到宋厲面前，笑瞇瞇，“來，厲哥，我們繼續打賭。”
“啊？”宋厲看著推到自己面前的卷子，感到頭痛，但聽到打賭，還是不服輸的擡頭看向蘇弦，“說吧，賭什麽？”
“只要你認真做完這張卷子，我就告訴你可愛喜歡什麽樣的人。”蘇弦雙手交疊在桌面，微微前傾，像個誘惑人犯罪的魔鬼一樣，沖宋厲小聲。
“餵！”宋厲聽了趕緊打斷她，並快速扭頭朝教室另一端的顧故看去，發現她正帶著耳機做英語聽力題，這才松了口氣，學著蘇弦的樣子湊過去小聲，“一言為定？”
“君子一言。”蘇弦笑瞇瞇的伸手。
宋厲看看她白皙的手心，狠下心點頭後擊掌，“駟馬難追！”
五分鐘後——
——“……我不想知道了。”突然放棄夢想的厲哥趴在桌上，生無可戀。
蘇弦從自己的作業中擡頭，看了看他後說，“哪兒不會？”
宋厲渾身無力的胡亂指了指試卷，“這道數學題。”
蘇弦抽過卷子，看了眼後，將卷子推回去，淡淡開口，“起來，我給你講題。”
宋厲一楞後從桌上爬起來，吶吶的“哦”了一聲後，老實聽蘇弦講解法。
等將這題完全弄清楚，並在恍然的同時突然醒悟。
唔？？不對啊……剛才的自己為什麽那麽老實？！
正想到這兒時，下課鈴的聲音響起，讓宋厲再次耷拉了眼睛。
……他不想知道了。
蘇弦見宋厲這個樣子，一面收拾書包準備和顧可愛一起回家，一面開口，“我只說讓你做完這張卷子，可又沒規定時間，也沒說你不能問其他人，只要是你自己認真做的。什麽時候我都認。”
嗯——？？？！
厲哥瞬間精神，擡頭看向蘇弦，豎起大拇指，“班長，上道。”
蘇弦笑，背上書包後說，“那周一也繼續來這間自習室吧？”
“沒問題。”厲哥拍胸脯保證。
“那我和可愛先走了，麻煩你關一下自習室的門？”很上道的蘇弦繼續笑瞇瞇。
“走吧走吧，我也馬上走。”宋厲揮手，還特意的沖顧可愛揮手，“顧同學也再見，周末愉快啊~”
“啊？啊，你也是。”顧可愛楞了下，點頭應聲後，這才和蘇弦一起出了自習室。
等走遠了才小聲開口，“班長，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又驢人了？”
“胡說。”蘇弦笑，“我是那種人嗎？”
顧可愛？
顧可愛很肯定的點頭。
——你一直都是這種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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